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爲奧運無懼緻命哮喘 花遊美女的20年奮鬥

https://daz120.org/index1.html 2009-03-20 11:37:5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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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,今年28歲,是中國花樣遊泳隊“最老的隊員”,但你卻很難在鎂光燈下看到她,精彩的一瞬她總在水底,依靠她的支撐和協調,隊友才能騰空水面;


  她,有個弟弟,奧運會時,這個比她小20分鍾的弟弟就在“水立方”外巡邏,他會對安保的同事說很多遍:“我姐就在水立方的……水裏面,就現在”;


  她,幾度想離開泳池,困擾多年的哮喘讓她在訓練中呼吸困難,但是她熬過來了,當那塊奧運銅牌捧在手心,眼淚跟着就流了下來。


  她,是張曉歡。在泳池裏“撲騰”了20年,她說:“堅持到今天是值得的。”


  在不久前,張曉歡溜回了“水立方”,隔着玻璃看着裏面靜靜的一汪池水。她閉上眼睛,任憑回憶浮現在眼前——回想去年8月23日那個夜晚。她甚至不記得是怎樣走上的領獎台。


  但是,她知道那塊銅牌是她們的,“那種幸福感非常強烈,但是好短暫啊,下了領獎台,一切仿佛就過去了。可是很快我在觀衆席看到了我爸,他在哭,流着淚喊我‘歡兒’,我一下子又哭了……”


  于是,那些震耳欲聾的歡呼聲、掌聲,還有老爸這聲“歡兒”,都定格在了她記憶裏。張曉歡醒了,沖着玻璃笑了笑。


  “除了遊泳,你讓我幹什麽都行”


  張曉歡的父母當初是這樣考慮的:這對,一個“從文”一個“習武”。隻是後來沒想到,“習武”的是女兒。


  兩個孩子八歲那年,家裏送弟弟去學遊泳,就在北京宣武區一所少兒體校的業餘班。 “我弟遊泳很好,得過很多次青少年比賽的冠軍,我媽怕我閑着,說遊泳能鍛煉身體,‘你就跟你弟一塊兒去吧’。”


  這個身材細高挑兒的女孩子就這樣站到了池邊。最開始的半年内,沒有人覺得她是來學遊泳的——身體瘦弱,頭很大——豆芽菜一樣的身材,很多教練覺得她是來“湊熱鬧”的。


  最要命的是,張曉歡讨厭遊泳,在極不情願的心态下入水,往往撐不過五分鍾就開始嘔吐。她哭着求父親:“除了遊泳,你讓我幹什麽都行。”得到的答複是:“昨天才剛把報名費交齊,你能堅持到月底嗎?”


  就在月底前,宣武體校開始選材,張曉歡被分到了花樣遊泳項目,那年她十歲整。本以爲可以脫離泳池,卻莫名其妙地進入花樣遊泳訓練隊,家裏人當然很高興,覺得孩子萬一能因此喜歡上遊泳呢。


  不過事情遠不是那麽順利,幾個月的封閉訓練過去了,張曉歡的成績一直是墊底的。“12個孩子睡一張大通鋪,牆上糊着一大張成績排名,我的成績永遠是最靠近枕頭的那排。”


  因爲毫無起色,教練婉轉的和曉歡的爸爸媽媽說她的訓練情況,看到父母失落的樣子,曉歡覺得馬上要解脫了,“終于不用再受罪了”。可父親的一番話,卻讓她第二天又回到了遊泳池。“練了一年多,你身體結實很多,也不吐了,這說明遊泳還是合适你的。如果你現在選擇放棄,以後遇到困難的時候你都會想到放棄。”


  這番話好像在張曉歡心裏埋了種子,回到隊裏,繼續睡通鋪,繼續壓腿,繼續十幾個小時泡在水裏,一晃又是三年。


  “我想再試試,不就是一個四年麽。”


  2004年雅典奧運會後,24歲的張曉歡有了離開泳池的念頭。兩屆奧運會,她和搭檔顧貝貝還是第六名。在花遊隊,24歲這個年齡可以退役了,而且她的哮喘又發作了,幾近不能呼吸。


  哮喘是張曉歡的老毛病,從學習遊泳開始就有。任何刺鼻的氣味、花粉、包括氣壓的變化都會讓她一時間無法正常呼吸。多年的遊泳訓練讓她的支氣管強壯了很多,但卻無法根治。自從2001年開始擔任國家花遊隊隊長以來,她不但習自己的動作,還要負責協調全隊工作,協助教練和領隊,在水下,她甚至還要屏氣發出聲音,帶領隊友們完成動作。


  哮喘始終威脅着張曉歡的運動生涯,醫生已經做過勸告,再這樣高強度運動下去,“會有生命危險”。所以無論曉歡在哪裏訓練,她都會避免一切哮喘誘因,體校遊泳館已經連續十年不使用敵敵畏消毒。當時,帶了她15年的汪潔教練和整個教練組都平靜地等着這個姑娘的決定,無論怎樣,隊裏都可以接受。


  “爸媽也怕我在泳池裏哮喘發作,我爸說,所有比賽你都參加了,作爲一個運動員足夠了。你決定回家,我們就跟家等你。”曉歡歎了口氣,她覺得那時真的可以退出,但是又覺得沒有堅持到底。“我想再試試,不就是一個四年麽。”說這話的時候,張曉歡接過了訓練合同,在上面簽了字。這份合同的最終目的地,就是北京奧運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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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咱不争那個,我們什麽都有了,不是嗎?”


  2007年世錦賽集體項目第四名的成績,讓張曉歡覺得北京奧運會“有戲”。本來,她和顧貝貝還要參加雙人項目,但是顧貝貝在賽前闌尾炎發作,錯過了比賽。正因爲沒有這次世錦賽的雙人成績,她們失去了參加奧運會雙人項目的資格,由同隊的蔣文文和蔣婷婷姐妹參賽。


  張曉歡因爲這件事情哭過,還不止一次。但貝貝手術之後,曉歡還特意打電話給她。“我知道貝貝不會比我好受到哪兒去,那陣子真是難受,但是我服從安排。當初我選擇留下不單是因爲雙人項目,我還有很多需要做的事情。”她隻是對貝貝說了一句話:“其實我們什麽都有了,不是嗎?好好養病!”


  此後沒多久,奧運封閉集訓開始。全國入選花樣遊泳集體項目的候選隊員有40多人,經過一年多的層層篩選和淘汰,最終确立9人隊伍。張曉歡憑借豐富的大賽經驗和過硬功底,如願入選國家隊,備戰北京奧運會。


  時值井村雅代接手中國花遊一年有餘,周圍人都在看着她們,看着這位“花遊教母”是不是真的堪比金昶伯。


  井村教練的嚴厲果然超乎想象,張曉歡在這兩年間聽到最多的一句就是:“不行。這個完全不行。”四個月的高強度訓練讓每個人都筋疲力盡,每天訓練長達十小時。9名隊員每天要在水裏重複相同的動作上千遍,午飯和晚飯多數都是蹲在池邊吃,一天下來隻剩下爬的力氣。“井村教練是沖着獎牌來的,無論是雙人還是集體。”


  “井村教練拜托我時,覺得肩膀上像挂了秤砣。”


  蔣文文和蔣婷婷是井村教練爲奧運會重點培養的一副利器,但是因爲臨場發揮欠佳,兩姐妹的雙人成績名列第四,距離獎牌一步之遙。


  奪牌的壓力一下子轉到了9個隊員身上。對陣日本,赢了是銅牌。“當時,井村教練從場内出來之後找到我,表情很嚴肅,她看了我一會兒,說,‘明天的比賽,一定要争取拿到獎牌,拜托了。’井村教練拜托我時,我覺得肩上像挂了秤砣,壓力又大了。”


  此後的一天半,張曉歡不太記得是怎麽過來的。能回憶起的,就是比賽當天水立方裏的燈光,全場坐滿了人,她們的三位教練:鄭嘉、汪潔、井村雅代望着這九個姑娘。


  “我似乎聽到了我弟的聲音,他不停在對面喊‘中國隊加油,姐加油!’兩天之後他告訴我,他喊完之後嗓子一直說不出話來。”


  入水之後,一切都安靜了。張曉歡和往常一樣,在水裏屏氣發出聲音,協調隊員,和隊友們一起完成每一個動作,直到最後全身用力,将頭上的隊員頂出水面。


  每一塊獎牌都來之不易。張曉歡露出膝蓋,用手輕輕晃了晃,即将正式退役的她,應該再不用擔心這塊容易滑脫的骨頭在賽場出現意外。“每個隊員身上都有傷,太正常了……”說到這裏,她突然轉了話題,“我特别想說一句,井村教練很優秀,她的到來縮短了我們取得獎牌的時間。但是我們的中方教練同樣優秀,沒有她們十幾年的鋪墊,不可能有今天的銅牌。”


  如今,這枚奧運銅牌和其他獎牌一樣,靜靜躺在張曉歡的書櫃裏。如同那一汪清水,靜靜地充溢在水立方内。80多枚獎牌,一枚獎牌就是一汪池水。張曉歡已經記不清到底在多少泳池中暢遊過,但是美人魚最中意的那片心中的海,還是那晚如夢如幻的水立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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